花溪摸了摸脖子,她这几天几乎放下了所有活,只一个劲的缝东西,从发带,到亵衣亵裤,再到鞋垫,全都亲力亲为。

    每次都盘腿坐在床边,因为屋里灯光暗,就那么一根蜡烛,桌子还矮,为了看清,不免低头再低头,久了确实有点脖子疼。

    其实不仅是脖子,脊梁啊,腰的位置都有点疼,不过她现在无心做别的,瞧了瞧外面的天色,敷衍道,“不疼,你睡吧,我去上个茅房。”

    “骗人。”古扉本来还有一点睡意,被她拒绝了一下,登时彻底清醒,瞪着眼睛道,“不疼你老是揉脖子揉腰做甚?”

    已经从被窝里爬出来,套上了外衣,拍了拍床,面上染了丝喜悦,“快过来,我给你揉揉。”

    平时都是花溪给他做着做哪,他很少能帮上花溪,但是每次帮上,花溪都会夸他。

    前两天的围巾,花溪收到的时候摸了摸他的脑袋,带着笑意说,‘看不出来,还挺心灵手巧的。’

    ‘心灵手巧’这个词他是知道的,以前母妃身边有个丫鬟,会做簪子,而且她做的簪子很漂亮,给母妃做了几次,被母妃夸心灵手巧。

    被夸的感觉像飞了似的,神清气爽,浑身得劲,每天都想被夸,他最近勤快了许多。

    不用花溪吩咐,便把碗刷了,前院的草拔了,后院的水浇上。

    其实以前也干的,不过做的不好,洗碗会把碗打了,拔草摔一身泥,浇水不小心就会浇到自己身上,然后着凉。

    花溪还要守着他,照顾他,他一‘睡着’,她就唉声叹气,‘什么时候不添乱啊。’

    古扉表面不说,其实心里很受伤,不敢添乱,往后没再一个人偷偷的干,都等花溪发话。

    花溪说洗碗才会洗碗,花溪说摘菜再去摘,花溪不吩咐,他就不动。

    大概也因此,没被夸过,但是也没有被说添乱。

    花溪整天羡慕他一挨枕头就睡,其实不是每天都这样的,偶尔花溪缝东西,不理他,他就睡不着。

    靠在花溪背上,打扰花溪缝东西,把脚搭在花溪身上,情节轻的时候,花溪不鸟他,任他滚来滚去,她那边依旧淡定缝自己的。

    情节重的时候,会一边缝,一边空出一只手,虚虚的拧一拧他的耳朵。

    也不回头,根本找不着他的耳朵在哪,还是他凑过去,才拧成功的。

    他要是不凑过去,她的手在背后摸了几把,没摸着就作罢了,偶尔也会呼他两下屁股,不疼不痒的,他挨完继续闹。

    或许也知道他只是想被关注而已,有时候花溪也会放下东西,回头逗一逗他,类似于挠他痒痒,把他举高高之类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