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生浑身僵硬。

    他知道?

    他刻意守在门外等着?

    不不不,不可能,不会的,他那么忙,没理由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花那么多心思。

    怎么说也是管事,想要多少长得好看的太监没有?主动爬床的也不在少数,找不着他,去找别人便是,别人都是自愿的,肯配合,肯服侍,多好,为什么要浪费时间专门等他?

    也许是去哪路过看一看,想诈诈他,诈出来了便顺便做些什么,没诈出来再去找别人?

    对,一定是这样的!

    所以只要不出去,他觉得自己猜错了就会走。

    再等等,他马上就会走。

    明生紧了紧手里的剪刀,呼吸窒了窒,胸膛剧烈起伏,鼓动的脉搏从胸前一直蔓延到额间和耳朵上,像要冲破束缚出来一样,难受得厉害。

    外头脚步声还在不断传来,人未到,一股子酒气先熏了满屋。

    啪!

    一盏灯笼放在地上,光瞬间映来,照亮了整个床下,明生整个人抖了抖。

    地板被人踩的咯咯作响,两只脚停在那里,很快微微前倾,一只手半撑着木板,那人侧躺下来,隔了灯笼看他。

    “我说过了,我知道你在这里。”

    明生失控似的拿着手里的剪刀冲了过去,和无数次一样,没有成功,剪刀被那人轻而易举夺下,扔去角落。

    砰!

    灯笼不知道被谁打翻,里头的蜡烛倒下,油蓦地浸透了火绳,光‘嗤’了一声熄灭,屋内重新陷入黑暗,只余下打斗和磕磕碰碰的声音。

    毕竟是在床下,空间小,施展不开,许久才安静下来。

    “明生,”寂静的空间里传来说话声,“你为什么那么讨厌我?”

    明生冷笑,“如果有人强迫你做你不喜欢的事,你也会讨厌那个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