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种味道不属於小茶,也不属於周远之认识的每个人。

    这让周远之忽然间有些警醒,正要抬头问点什麽,送信的人已经拂袖远去,连衣角都没有看到。

    其实小茶并没有走远,她只是换了另一个地方继续看戏而已。

    堂堂一个郡守大人受审,百年难得一见,谁不想看看这大人物是怎麽落马的?

    粉衣公子侧身站在周远之边上,目光温和的看向被拖上来的柏元,眸子里竟然有笑意滑过。

    说不上是嘲笑还是讥讽,只是有些怪怪的。

    周远之将拆开的信封合上,直接让人把柏元迷晕,转头带了之前的陈氏上堂。

    “陈氏,你夫君是怎麽Si的?”

    “仵作说是被人抹了脖子。”面对再一次的盘问,陈氏显得很是淡定,跪在厅中。

    这次连一个眼神也没给柏元。

    “相爷,Si者为大,请尽快允准民妇为夫君扶棺回乡安葬。”

    周远之点头:“当然可以,只是现在有证据说明江陀县令颈上的伤口不足以使他丧命,凶手另有其人。”

    他捏着茶杯在指间打转,墨绿sE的袖口沾了点水渍:“县令与夫人膝下有没有儿nV?”

    说完後,他目光紧紧的盯着陈氏,细致的观察着她的每一个表情。

    对方只有呼x1顿了片刻:“我们夫妻福薄命浅,没有儿nV命,膝下只有一个侄儿侍奉在侧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侄儿现在身在何处?”

    “民妇不知。”

    “为县令买棺材去了吧。”粉衣公子上前两步,笑眯眯的站在她面前,“夫人还记得那晚发生了什麽吗?”

    陈氏眸子垂下去,显然不想提起。她和丈夫的感情那样深,每每提起,都是剜心之痛。

    无论是何种Si法,人已经凉了。她的夫君不能在清晨为她倒一杯温水,不能在午後陪她一起在温暖的日光下偷得半日闲,也不能再教她逐字逐句的读完诗经。

    人Si如灯灭,什麽都没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