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兮若一掌推开周辰的门，见到周辰神色惊惶地缩在炕边，屋里什么动静都没有。
“怎么了？”
“血，血！”周辰哭丧着，手随处点着，“到处是血！”
哪来的血……室宿紧随夏兮若身后进了房，屋里除了简陋了点，也什么都没有。
夏兮若上前拍拍周辰的脑袋，周辰吓得大叫。
“喂，起来了。”夏兮若撇撇嘴，“你哪里看到有血？”
周辰从指缝里偷漏出目光，张嘴：“小僧方才一进屋，就见，就见从炕上到木桌，都是，都是……咦？怎的现在没有了？”
室宿环顾一周，从床脚捡起一根金色的丝线，拿到夏兮若面前：“殿下……”
莫非这就是沼女那件神奇的金箔衣上挂下的金丝？
“有人！”室宿瞥见窗口有一道黑影闪过，立刻破窗追了出去，夏兮若紧跟而上，留下周辰在屋里大叫不要丢下小僧一个人！
来人速度飞快，顷刻间已经穿过一片屋后的沼泽，进入了一个小山岗后消失不见。
“室宿！”夏兮若停下脚步，把室宿喊住，“你来看这里。”
小山岗挨着一片灌木林，脚下的土地松软，闻起来有股莫名的腐味。
室宿是北斗七星君里出了名的鼻子灵，在天界的时候就差点得封厨神，下了凡做了夏兮若的家将后更是负责起了所有人的饮食。他只消一闻，就知道这个地方不对劲。
“殿下，地下有东西。”室宿很肯定的说。
“……挖出来。”夏兮若抬眼看着方才人影消失的方向，“室宿，方才那人，你不觉得那身形有些眼熟？”
室宿哼哧哼哧地变出一个铲子挖着地，没听见他的话，半晌抬头：“殿下你说啥？”
夏兮若看了他一眼，很怜悯地，一抬手，一挥袖，松土应声炸开：“我让你挖，你真搞了个铲子来挖？”
室宿懵了一下：“嘿嘿，躺了太久，我这是糊涂了。”
两人看着地下的东西，同时皱了皱眉。
是腐烂的尸首。光从炸开的地方就能看出，这些尸首头连着脚，手连着腰，一个串着一个，衣不蔽体，粗略估算，光这一片小山岗，地下恐怕就有几千具这样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