用过晚饭,楚凌与叶采言各自回房,不多时,叶采言又偷偷跑出去,找岳慎要了几坛子酒,还借后厨亲手做了碗面,一起拎着去敲楚凌的门。

    楚凌打开门,还没来得及说话,叶采言已经从他手臂下钻进去了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这丫头,胆子愈来愈大。

    “良辰美景,喝一杯?”

    楚凌走近:“良辰为何,美景又为何。”

    “小楚郎君生辰,自是良辰,美景……”她一琢磨,“看我可行?”

    叶采言笑的清丽,美目流转之间自带几分娇俏。在他心中,美景,亦不如她。

    楚凌眸光柔暖:“怎么知晓今日是我生辰。”

    自然是当年与他破了这案子,他一人在月下喝闷酒醉了,自己说的。

    叶采言顺嘴胡诌:“许攸说的。”

    谎话编得也愈来愈不走心,楚凌没戳穿她,伸手拿过一坛子酒来,掀开酒封,兀自喝了一口。

    “五岁过后,父王母妃故去,再没有人为我过生辰,”楚凌看她,向来幽深的眼中映着她的模样,“你是第一个。”

    “旁人都什么身份,哪有我的身份来的正大光明。”

    他低声笑起来:“不错。”

    不想看他一人喝闷酒,叶采言也抱了个酒坛子,伸手去撞他手上的:“来,说说。”

    她并未言明说些什么,楚凌却是听懂了的,他沉默下去,头垂着,捏在酒坛坛口的手慢慢收紧。

    “我……羡慕孙迁。”

    那夜乌云遮月,北风呼啸,他的声音浸在风中,带着说不清的心酸涩然。

    说的也是这五个字——我羡慕孙迁。

    羡慕他未生在皇家,羡慕他有父亲管教,甚至羡慕他身上的那些伤痕。